公子说了许多,紫竺只是静静的听着,偶尔附和几句。公子想到那夜的事情,面红耳赤,话语突然停住了。:“我说了许多,妹妹在家可有什么稀罕事?也说来我听听。”
紫竺道:“除了那位曹先生,这几日倒是还真有些奇怪的事情。”
公子道:“何事?”
紫竺道:“你知道的,隔壁萧叔叔家,这三年以来,他就好像与世隔绝,门整天紧闭,听说所有的朋友都谢绝探访。”
公子道:“师叔也没有例外?”
紫竺道:“也没有。”
公子道:“不是说他们以前是好朋友,并肩携手,出生入死?”
紫竺道:“事实是这样。”
公子道:“不成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意见?”
紫竺道:“倒未听爹爹说过。”
公子道:“难道奇怪的事情和萧叔叔有什么关联?”
紫竺道:“萧叔叔突然闭门谢客,我问父亲为何?父亲只是告诉我不要多心,萧叔叔只是钻研武学,唉,很多年前的事了,我记得,以前萧伯伯不时到来,爹爹也不时过去,跟着就只有逢年过节才来一趟,也只是放下礼物,寒暄几句便离开,最后逢年过节也不见来了,甚至爹爹过去那边,仆人都说主人不在,连礼物也下收下,几次之后,亦没有再去了。”
公子道:“这的确非常奇怪,对于这件事,师叔有什么话说?”
紫竺道:“来来去去都是那一句。”
龙飞道:“那一句?”
“老是不在家,到底忙什么?”
“哦?”
“最后连这句话也不说了。”紫竺一顿,道:“也就由那个时候开始,爹爹便显得有些一闷闷不乐,说话也日渐减少。”
公子道:“这样说,其中原因师叔似乎亦心中有数。”
紫竺道:“你以为是什么原因?”
龙飞道:“可问倒我了。”
紫竺接着说道:“那天,就是你信上说要回来的那一天,我怕你路上迟了,晚上回来,于是叫厨房预备饭菜。可能是白天针线坐久了,晚上在书案前蒙蒙胧胧的,梅香她们也都东倒西歪的我就叫她们下去了,自己在书案前又看了一会书,不知不觉伏在案上睡着了。”
公子道:“定然是白天太操劳了,然后呢?”
紫竺道:“不知睡了多久,我听见风吹窗户的声音,我那个时候有些睡迷了,我看见那扇窗户半开着,赫然一张人脸在窗子上,吓得我魂飞魄散,不禁从椅子上跌落,那人影看我起身,搜的一下就消失了,但我看那个人相貌好像就是萧叔叔,白天我把这件事和爹爹提起,爹爹沉吟不语,安慰我应该是看错了,萧叔叔不在家已经很久了。我也没在多想,你刚才问我奇怪的事情,我又想起这件事,不禁有些害怕。”
公子安慰道:“是不是你眼花了,一探便知,不如我们前去拜见萧叔叔?”
紫竺道:“这倒是一个好主意。不过还是先去问问爹的意见吧,爹说不定要和我们一起去。”
公子道:“还是你想的周全。”
“请”紫竺将手一抬,二人迈步而去。一个白衣如雪,潇洒风流。一个罗裙翩翩,钟灵毓秀。。
他二人的脚步很轻松,一如他们现在的心情。
公子的面上充满了欢笑。
无论谁,有一个好像紫竺那样的爱人,都应该高兴。
穿过院子,出了月洞门,回廊左转,书斋已在望。
梧桐,青竹。
竹仍绿,桐叶却已经不少枯黄。
风吹叶落,秋意萧瑟。
公子二人才进入院内,就听到一阵疯狂也似的怪笑声。
怪笑声正是从书斋那边传过来。
他们循声望去,就看见一个蓝衣人蒙面狂笑不止。。
书斋的门户并没有关闭,那个蓝衣人正站在书斋之内,背着他们,纵声狂笑。
“不好!”
公子紫竺一声惊呼,身形齐飞,疾向那边掠去。
他们才来到书斋门前,那个蓝衣人已经纵身跃上房顶,远去了,到底是怎样回事?
紫竺惊呼:“爹爹!”
公子大叫:“师叔!”双双抢入。
一阵浓郁的酒气迎面扑来。
书斋内横七竖八,尽见酒瓶,独不见丁老爷。
酒溅在地上,那个人衣衫亦酒痕斑驳,他侧身倒卧地上,一动不动。
龙飞目光一转,心头一动,一将丁老爷身子反转。
赶紧探了一下鼻吸。
两人松了一口气,才如梦初觉,一齐将丁老爷扶起来,扶到那边的榻上。
丁老爷一点儿反应都没有,由得他们摆布。
公子又恐丁老爷出了什么事,连随仔细检查了他的穴道一遍。
他的手才停下,紫竺已急不及待的问道:“爹爹到底怎样?”
公子道:“没有什么,只是醉倒了。”
紫竺这才松过一口气。
公子目光周围一扫,道:“师叔喝的酒可真下少。”
紫竺皱眉道:“爹虽然有时也会喝酒,但都是浅尝即止,从未试过像现在喝得这么多,醉成这样子。”
龙飞道:“恐怕师叔把酒窖里的好酒都拿出来了”
紫竺道:“为什么?”
龙飞苦笑道:“这样浓厚的酒香,我怎会知道。”
紫竺笑道:“你这酒鬼,不过爹这样醉倒,不会有事吧?”
公子道:“应该不会,酒力一过,就会醒来。”
紫竺突然叹了一口气道:“自从妈走了以后,爹和萧叔叔也不来往了,常常闷闷不乐,虽然偶尔也喝闷酒,这次怎么喝这么多?”
公子也叹了一口气:“有些负面情绪挤压的久了,人多多少少都会做一些不同寻常的事情。有时候不表现出来,只是还没有达到爆发的地步,一旦积累的到了那一点,就算鸿毛轻重的事情也会像洪水一样宣泄的。”
二人一阵沉默不语。
预知后事如何,请听下回分解。